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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


050


果然還是被罵了。


重新被拎回病床上的大門未知子,仰頭看城之內博美紅著眼眶,淺淺的鼻音裡藏不住失控情緒:「不是說了別亂動嗎?才剛開完刀,就算麻醉退了也不代表體力已經恢復,隨便下床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大門醫生自己不是也很清楚嗎?為什麼那麼不聽話?」傾身低垂的白袍口袋空蕩一片,僅存證件夾隱約扣出的摺痕。


大門未知子別過視線,握緊手裡的證件夾,「剛剛看見妳和土方那傢伙在說話,怎麼了?為什麼眼睛那麼腫?哭過?」嗓音悶悶的。


棉花棒細細繞著傷口輕拭,城之內博美抿緊嘴角,「談工作上的事,眼睛沒怎樣,大門醫生妳不要一直轉移話題。」


唉。


紅腫眼角又被大門未知子的傷口拉扯傾斜,城之內博美低頭仔細為她的外科醫生處理傷口。淡綠色門簾圍堵所有脫逃的可能,躲不開病床上的她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試圖將姓氏與稱謂占為己有:「城之內醫生——城之內醫生——」


「又怎麼了?」


「可不可以小力一點……好痛哦。」麻醉與額上的溫度差不多都退了,退回過分清晰的世界,從她的麻醉醫生和討厭的老同學並肩談話,到傷口迸裂的痛。大門未知子吶吶開口,在城之內博美面前向來不太需要展示驕傲。


麻醉醫生下手是重了些,始終沒能排遣的餘悸一不小心浸透消毒棉花棒然後蔓延,她其實很害怕,害怕習以為常的監測儀器上出現她再不能淡然面對的數據。


大門未知子微愣,恍惚間迎來無解的沉默。


棉花棒停在傷口尾端,氳出一小滴過剩的藥水,混淆疼痛與冰涼的界線。


「城之內醫生怎麼了?」大門未知子緊勾住城之內博美的袖口,這次換她挪用款式相同的問句,看不清楚城之內博美的表情。


怎麼了?土方幾也那種每次都說沒讀書卻又總是考一百分的人,到底對城之內博美說了什麼?


嘴角繃成一線,城之內博美不回答,棉花棒尾端重新繞著傷口清理,放任另外一隻手的袖口被大門未知子緊緊勾住。


不是對峙更無意留白,大門未知子靜靜看著城之內博美動作俐落而細膩的又一次為她的傷口蓋上紗布,準備鬆開手心好讓麻醉醫生完成工作的時候,手背上忽然微微一涼。


「城之內醫生?」


病號服被城之內博美無聲理好,遮掩縫線下的傷口,遮不住凌亂的分寸,十二樓的單人病房內,匯聚在大門未知子的手背上,像一場就算帶著傘也無濟於事的驟雨。


這場雨,更甚於幾個月前城之內博美聲淚俱下的請託。


大門未知子措手不及,抿了抿唇瓣,無措輕扯城之內博美的袖口,「城之內醫生妳怎麼了?是不是那傢伙說了什麼失禮的話?我現在就去找他過來,妳不要擔心,我就算是吵架也不會失……」


「如果真的會痛的話,為什麼那時候要自己躲到頂樓?從事發到手術開始的那段時間裡為什麼不告訴我?」失序的抽噎留在十幾分鐘前的走廊邊,可惜眼眶並不是適合壓抑的地方,城之內博美的眼淚終於在大門未知子面前背叛她所有的冷靜,狼狽到像個逃兵。


大門未知子歪過頭,太多問題讓她反應不及:「哈?」扯住衣角的手放不開,怕手背上的淚水輕輕一動就會碎掉。


「大門醫生,妳聽到我說的話了,不要裝傻。」


聽到了,大門未知子當然都聽到了,聽到她的麻醉醫生抓不住破碎的尾音。


「妳在擔心我嗎?城之內醫生。」


沉默像訊號不佳的老舊電視,斷斷續續夾雜在單人病房的空白間隙裡,大門未知子還是看不清楚城之內博美的表情,然手背上的淚水就快要滿溢。


可她的麻醉醫生,匆匆將袖口抽離,背過身把撕開的紗布包裝丟進桶子裡,像在懸崖邊明明能得救,卻忽然放開手。她說沒有,請大門醫生不要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妳這樣做真的太危險,妳看妳讓晶叔和廣木醫生擔心成什麼樣子了……好好休息吧。


大門未知子癟癟嘴,空落的手背順勢緊握成拳,取代試圖將城之內博美擁入懷裡的衝動,「那妳為什麼要哭?該不會真的是土方那傢伙……」


「大門醫生,妳怎麼能這樣叫土方醫生?」


大門未知子擰起眉心,不小心昂起的尾音扯痛傷口,「妳現在是在幫他說話嗎……嘶……」


沒轍。不能重來的人生卻不斷倒帶讓城之內博美差點跟著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一個箭步衝回床沿,忍不住軟下語調:「不是跟妳說不要講話了嗎?」


「妳以為我願意嗎……」


城之內博美重重嘆氣,胸臆間始終被恐懼緊緊壓制,「才剛吃了藥,就好好休息吧。」


「妳呢?為什麼還沒下班?下班的話要不要過來陪我,反正病房很大。」


「我要去跟一台刀,等等晶叔跟廣木醫生就回來陪妳了,別像個小孩一樣。」無可奈何的嘴角淺淺抿起弧度,讓不安分的被子緊緊蓋緊不安分的病人,城之內博美發紅的眼眶下仍殘著顏色的痕跡。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班表就是這樣排的。」


「我記得城之內醫生這個月的班表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無可奈何的極限。


大門未知子嘟著嘴,被子高高拉起只露出一雙眼睛,「土方那……土方醫生真的和妳談工作上的事?」


「嗯。」城之內博美彎起眼角,聲調柔軟。


「喔,那我等等可以看電視嗎?好無聊喔。」


「不可以,妳需要休息。」


「那可以玩手機跟電腦嗎?」


「電視都不行了,大門醫生難道覺得手機跟電腦就可以?我說了,妳需要休息。」


「喔。」



城之內博美推著借來的護理車走出病房的時候剛好碰見廣木百江,相似的溫柔也許更適合孩子氣的大門未知子,她點頭示意,聽見廣木百江說,城之內醫生我剛剛聽說了,我不覺得妳這樣做是對的。


護理車尷尬停在轉角,紮起馬尾露出的後頸線條略略疲憊,城之內博美深深吸氣,道:「就和我也覺得廣木醫生有很多事情不該那樣做是一樣的,況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還有台手術,先失陪了,不好意思。」


廣木百江靜靜看著城之內博美的背影消失在慶林大學醫院的寂靜長廊,握在掌心裡的手機還停留在醫療新聞的頁面,關於傳言中神秘女醫的父親大門寬是如何誤診終至患者死亡,而醫療界居然仍默許危險的醫療行為傳承至今——


她比誰都清楚誰在操作、操作什麼,不清楚的是城之內博美,總在她面前模糊難辨的模樣。


推開病房厚重隔音門,病房裡的大門未知子愣愣看著手背發呆,沒忘記晶叔再三交代,要她別讓大門未知子看電視或玩手機,報章雜誌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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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習慣用來寫文的電腦被我親手弄壞了,現在克難式更文,格式可能會跑掉,之後再調,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2.大家為什麼覺得城之內醫生不會在大門醫生面前哭?當然要了,請放心。只是城之內醫生也不會哭到不可收拾。

3.說故事的方式一直很囉嗦,我知道這樣其實不太好,很掙扎,因為寫拖沓的字句非常紓壓,可是會刻意拉開感知的間距,這是一直反省但又做不到完全改變的陋習。真的覺得很煩甚至看不懂的話請告訴我。這是一直都在學習的事情。謝謝 TT

4.晚安,謝謝。週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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