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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


033


大門未知子偶爾也感謝城之內博美試圖將彼此之前的一切納入同事的範疇內,譬如用來說明她們如果沒有排在同一台手術就很難在醫院裡碰面的這件事情,連擦肩也顯得奢侈的那一種同事。


指針走向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基於本能踏出辦公室,應該要無條件排在所有雜音之前的食物品項卻悉數被原守明顯顫抖的細碎嗓音擠出排程之外。


「城之內醫生好像在生氣,好可怕,那種要生氣不生氣的樣子最嚇人了。」原守說。


大門未知子好看的眉心輕輕一挑,修長手臂擋住對方明顯受到驚嚇的步伐:「她在哪?」


原守縮著肩膀忍不住吼:「大門醫生妳不要這樣擋住我好不好?要吃飯就快去啊——」以為又是哪裡惹到她。


「小金,我問你城之內醫生現在在哪?」大門未知子罕見地為了手術與食物之外的事情而目光如炬,姑且稱之為意外,早期預防也沒有任何作用的意外。


原守推了推圓框眼鏡,「食堂吧?妳也好可怕啊大門醫生。」


可怕的大門醫生一如既往將紅底高跟鞋踩出風一般的飄逸瀟灑,關於意外或者例外,都是溫柔這個詞彙還沒正式編入辭典前的替代方案。



不穩定的鋒面在入春以後頻頻來襲,雨霧隔三差五掩映食堂外的城市輪廓,獨獨留下城之內博美坐在角落數過來第二張桌子前的容顏。


陰灰潮濕裡的食堂採光不足,擁有一整片落地窗也於事無補,遮不住城之內博美眼角低抑的薄怒。


是薄怒吧大門未知子想,紅底高跟鞋尖悄悄停駐在她的麻醉醫生身後,看對方將罐裝咖啡的拉環上下拉扯,沒能透氣的咖啡香味一如擅於避重就輕的麻醉醫生向來拿捏得過分精準的情緒。


在麻醉醫生就要將拉環望下一扣的瞬間抽走那瓶不該出現的罐裝咖啡,大門未知子輕輕勾起嘴角,落地窗外的雨勢終於在午後放棄倔強,雨聲摻進她清澈嗓音裡:「一心煩就買咖啡的壞習慣是該改一改了,城之內醫生。」對上麻醉醫生眼底擰碎的星光,緊了緊掌心裡兀自冷冽的罐裝咖啡。


「不去吃飯嗎大門醫生?妳不怕妳的天婦羅被搶光?」過輕的問句拋向醫院內凝滯的空氣裡,城之內博美仰起頭,目光刻意涼薄,欲蓋彌彰的模樣。


大門未知子聳聳肩,索性坐到對桌拉開椅子,輕車熟路搬演幾個小時前才重複過的畫面,「也不差那幾分鐘,怎麼,有人惹妳生氣了?」


通往露臺的側門微微敞開一角,雨聲流了進來,入春以後漸漸習慣的黏膩潮濕,沾附城之內博美刻意削薄的語句。


她說想也知道關於Doctor-X的消息是誰放出來的,幾年前已經鬧過的老梗,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人因為這種傳言而恐懼,今天準備幫那位因為咽喉癌住院的那位武藤先生進行術前評估的時候,對方為此提出更換主刀醫生的要求……


甜膩香氣逸出壓抑多時的鐵罐,大門未知子抿了一口邊緣滲出的咖啡,安靜接下麻醉醫生漸漸揚起的音調,像是心緒被誰打亂以後才能捕捉到的頻率。


跟城之內博美當了很多年的同事,彼此分別將平行的青春用罄以後,這是大門未知子第一次想把可愛兩個字偷偷塞進城之內博美的口袋。


「大門醫生,如果妳每一次的不失敗都得建立在別人的誤解上,不會覺得太可惜了嗎?不管有沒有跳脫體制,都不會有人幫妳說話……大門醫生?妳有沒有在聽我……」


像是只有把怒氣刻意削薄才能透出語言死角裡過分柔軟的水光,大門未知子只是笑,指尖越過桌子,勾住城之內博美白袍袖口,「聽到了,城之內醫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晚點會再過去和武藤先生溝通,大門醫生妳都已經為了這個患者努力這麼久……」想起家中茶几上散落的病歷資料,城之內博美眉間打起淺淺皺褶。


「城之內醫生不只是因為那個患者才生氣的吧?」勾著對方袖口的指尖沒有鬆開,大門未知子眨眨眼睛,已經不太在意天婦羅的下落。


「……大門醫生妳趕快去吃飯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字句總在心慌意亂的末尾黏糊擁擠,彷彿過了恣意貪心的年紀以後最糟糕的副作用。


大門未知子輕而易舉勾住城之內博美的袖口,也勾住薄薄的怒氣底端瀕臨投降的開關。她不疾不徐開口:「為什麼我覺得城之內醫生比較像在生氣妳自己的生氣?」


不要把大門未知子當笨蛋,很多時候只是要不要跟想不想的問題而已。城之內博美認栽。


幾年前還能事不關己的圍觀體制對於大門未知子種種刁難,幾年後差點失手刪除和患者溝通該有的專業素養,城之內博美是很生氣,對自己生氣。


於是毅然掙脫大門未知子糾纏不清的指尖,城之內博美起身走向和藹親切的食堂阿姨,端來一碗外科醫生吃也吃不膩的天婦羅烏龍麵,試圖擋下怒氣之外的自怨自艾。


大門未知子還是笑,嘴角弧度顯而易見。


城之內博美蹙擰著眉將托盤推向大門未知子,在最熟悉的角度裡抬眸,嚷道:「別笑了,下午不是和廣木醫生還有一台手術嗎?」


「我沒有很在乎那些謠言,城之內醫生妳是知道的,還有,別因為這樣就對自己生氣。」扳開筷子的清脆聲音斜斜掠過窗外不停的雨,大門未知子有意無意揭示的密碼,用來瓦解某種武裝。


城之內博美怎麼可能不生氣,自從大門未知子的吻在那把新鑰匙出現後一起交接,她說過了,大門未知子走出手術室以後就像個孩子,唯獨落吻的時候小心翼翼,褪去空氣裡殘餘的稚氣,像是把珍藏許久的溫柔都無償給了她。親吻始於私密家居空間的臥房,從臥房到客廳最後是玄關,當擁有的氧氣悉數陷落,只剩下唇齒間溫熱的氣息,她開始生氣,開始懷疑究竟是誰一筆抹去界線,偏偏溫柔會上癮,當貪心不再被允許。然她生氣的時候往往已經被鎖在大門未知子的懷裡,沒有任何一把鑰匙可以打開。


如果這也是同事之間的相敬如賓,她就不會為了別人對大門未知子一貫的誤解而義憤填膺。


她確實在生自己的氣。


無奈就算這波鋒面永遠不停,也沒能洗去每一次親吻烙下的痕跡,是過於清澈的甜膩。


城之內博美無奈別過頭嘆了口氣,「我去忙了。」


「城之內醫生不吃飯嗎?」


沒答話,城之內博美拿起紙巾揩過大門未知子沾著湯汁的嘴角,下意識想起清晨時分飽含睡意的吻。


「不用了,我看到妳這樣子就飽了,再見。」


怒火刻意削薄就成了氣急敗壞的背影,城之內博美在漸濃的雨霧裡如實呈現。


「晚點見了,城之內醫生。」


大門未知子笑著拿起桌邊的七味粉,彷彿從沒把謠言放在心底任何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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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那種更新資訊的速度很慢的人,最近才學到小甜餅這個詞,所以這章是小甜餅嗎?但其實離正確定義還很遠吧這東西就是越沒味道我寫的越開心。小甜餅不甜就跟老婆餅裡沒有老婆是一個道理吧。額冷靜。

2.其實只是想寫氣急敗壞的城之內醫生與好整以暇近乎惡作劇程度的大門醫生。

3.主線壓著還不想寫,想做餅。(什麼

4.晚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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