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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

 

032


再尋常不過的午後被加地秀樹突然其來的怒吼刺痛耳畔是件奇怪的事情,大門未知子伸手堵住耳朵,斜眼瞥向他:「加地醫生你好可怕,喊那麼大聲做什麼?」

 

加地秀樹皺起臉,小巧精緻的九宮格裡被惡魔毀掉一角,愛情就此功虧一簣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將巧克力吞進肚子裡,他脹紅著臉回應:「喂,惡魔,妳瘋了嗎?那不是給妳的。」

 

「不能吃嗎?」

 

「不能!」

 

「小氣鬼耶。」

 

「妳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不知道。」

 

加地秀樹猛一擺手,低啐了一聲果然惡魔就是這樣不懂生活,可憐兮兮抱著沒能送出的禮物在角落哀嘆,當然也不會注意早已熟悉多年的高跟鞋聲響是什麼時候踏出外科辦公室,以及這段時間的頻率是否略有增減。

 

像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遇見大門未知子,自從他代打上陣了那台手術之後。

 

 

想起城之內博美今天請假回鐮倉的時候,高跟鞋鞋尖正好停在麻醉科辦公室的吊牌下,細細鞋跟只好怔忡地轉了圈,停在陽光拂掠而過的廊道間,光影細碎沉默,和之前沒什麼不同。

 

反正日子也就這樣過。

 

廣木百江對她的失望溢於言表,喝酒或者閒聊都不再頻繁邀約,一如既往的溫柔裡像是漸漸沉澱過往歲月裡曾經也有過的失落,與此相同的情況也可以將天堂院長毫無誤差的代入,晶叔說天堂院長決定在計畫中植入新血,不過說心血也不太恰當,記得近藤忍吧,他要回來了。

 

彼時大門未知子也只說了一句不關我的事便轉身回到裝修完成後還殘留著嶄新木頭氣味的房間,帶走幾件適合走進城市春寒裡的外套,也許某個人會需要。

 

她在下午五點鐘準時用那把掛著哈密瓜吊飾的鑰匙轉開門鎖,公寓廊道間的陽光停駐在鑰匙尖端溫潤如水,像迷途許久以後遇見的第一盞星光。

 

城之內博美在家。

 

夜裡熟悉的那件寬鬆睡衣斜斜垂下,沿著過於清晰的鎖骨線條蜿蜒,清瘦手腕懸著晃動的筆尖,是她不能逾越的數字與重量。

 

大門未知子斜靠在門邊,靜待數字欄的末端也被墨水精準填滿後才終於凜起嗓音,輕聲問道:「今天這麼早回來?」

 

「嗯,我媽問妳怎麼沒去,我說大門醫生也有自己的生活也要忙,妳說對吧?大門醫生。」城之內博美的目光暫時留在繁冗的數字上,沒能分給門邊的那抹頎長身影,也許是因為短時間內再不用苦苦追尋。

 

乾燥的喉間嚅出斷續的單音節,不會失敗的外科醫生屢屢在麻醉醫生的言語面前鎩羽,她走到桌子邊,修長手臂撐在桌緣,仰賴適當的角度掩蓋語塞:「……話也不是這樣說,城之內醫生自己不是也講過嗎?錢是很重要的。」

 

「是是,所以大門醫生好好為自己的生活努力,我呢,要努力活得比妳長,也要活到我能把貸款通通還清的時候。」城之內博美抬起頭,墨水痕跡在數字尾端微微暈開,長睫下烘染的目光離開無影燈與刺鼻藥水氣味,是大門未知子此前無從靠近的柔軟溫度。

 

大門未知子癟癟嘴,伸手搶走桌上的修正液,像小學時候刻意捉弄同桌的小孩,一邊晃動修正液發出幼稚聲響,一邊問道:「城之內醫生——」

 

「嗯?」

 

「我們是同事吧?」

 

「嗯,很多年了。」

 

「那我有和房貸還款計畫一樣留在妳的人生規劃裡嗎?」居高臨下無助於問句的力度,懸問或者詰問都太模稜兩可,不知道是不是加地秀樹的那塊巧克力摻入奇怪的成分,大門未知子脹紅著臉,扣在桌緣的手來不及抽走,被城之內博美發涼的掌心輕輕覆上。

 

已經不是小孩了,擁有一把重新打製的鑰匙與枕頭上專屬的凹痕並不代表什麼。只是入夜前的最後一抹光暈停在城之內博美的眼角,她忽然鬼迷心竅。像短路的燈泡。

 

「城之內醫生?」大門未知子吞了口唾沫,在體徵失調的黃昏裡禁止過多雜音。

 

城之內博美瞇起眼睛笑了笑,狡黠的星光深處情緒尚且模糊,她說沒有呢大門醫生,從來就沒有過。

 

大門未知子從來都是意外,一如她的未知。

 

沒說出口的回答藏匿在微微勾起的嘴角,城之內博美站起身走向廚房,靜置大門未知子明顯失望的眸光,宛若又一次被誰拋下。

 

「該準備晚飯了,晚上想吃什麼?」髮圈滑下手腕紮起馬尾,城之內博美背對著大門未知子問道。她已經不再隨意飲用酒精與咖啡因裡擅於詐欺的苦澀,櫥櫃與冰箱卻莫名進行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攻城略地。

 

「城之內醫生——」丟下包包縮進沙發裡,癟嘴吹亂額前髮絲。

 

「別要求太多,今天就煮咖哩吧……」試圖從被啤酒塞滿的冰箱裡找出正確食材,城之內博美對著冰箱嘆氣,遍尋不著生活開始變調的裂縫。

 

「城之內醫生妳以前也不在我的人生規劃裡呢,或者應該說,人生只會在遇見重要的人之後,才開始懂得規劃。」自顧自地抓著抱枕縮在微光裡,大門未知子從沙發後探出半個腦袋瓜,望向廚房裡的她。

 

城之內博美單手插腰站在冰箱前,冷凍庫裡的白煙噴薄而出,拂過她高挺鼻樑,微啞嗓音與避重就輕其實無關:「餓的話先吃桌上的巧克力吧,超市剛好在特價。」

 

「今天才吃過呢——」頹喪地倒回沙發,一綹凌亂髮絲戳痛乾澀的眼睛,還在絲絲縷縷的失望裡失神,連大門未知子自己也無所適從,關於那場用盡手氣的手術之後始終弔詭的失落。

 

城之內博美挑挑眉,哦了一聲:「吃過了?」

 

「嗯,很苦,不知道加了什麼。」

 

「大門醫生還真是受歡迎。」關上冰箱取出食材,城之內博美拿出菜刀的姿勢俐落,乾淨分明的陳述落在早已被攻陷的居家空間裡。

 

「哈?」

 

「我買的不是苦的。」城之內博美又說。

 

 

多了可可香氣的甜膩比糖漿更能浸透味蕾,卻未能深入思緒深處,關於日曆的那一頁,大門未知子帶著滿嘴香甜氣味湊在城之內博美身邊,不自知的危險氣味環上城之內博美的頸間:「好奇怪喔城之內醫生,今天是什麼日子,是因為超市巧克力都在特價的關係嗎?怎麼加地醫生那邊也有,而且不像是超市買的耶,妳買的也是啊——」

 

城之內博美順勢躲開大門未知子傾身而來的重量,轉身靠著流理台,輕輕推開某個人不算寬厚的肩膀,「是紀念春天與意外的日子。」

 

「春天與意外?」

 

「嗯,超市店員是這樣說的,大門醫生麻煩妳借過一下可以嗎?擋到我了。」城之內博美在大門未知子看不見的角度裡揚起嘴角,「我等等會多做一份放在保鮮盒裡,妳明天自己可以熱來吃。」

 

「城之內醫生妳在說什麼?」

 

城之內博美不再答話,想的是掛在房間裡的那件外套應該要再次送洗,也許不該再和大門未知子靠的那麼近,在生命裡諸多問題尚未釐清以前,她是說,枕頭與枕頭之間至少該隔開一個手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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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忽略巧克力收送方的性別問題。 帥氣的大門醫生可能通吃。另,城門攻受問題我一直沒有真正思考過耶,我也不知道寫到現在到底偏向怎樣的關係。

1.紀念城門殺青抱。(並不是

2.314就該發的但沒寫完,結果今天看到抱抱整個心慌意亂原本只是要交代後續啊啊啊啊啊。

3.最近的摸索重點是敘事上的節奏跟行文上的流暢度,但前後者都很卡,就,爬一步算一步。(痛哭

4.其實覺得寫到這裡,城門有點太近了,妳們不覺得嗎?TT我又想拉開了。

5.冷靜!晚安!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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