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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


008


神原名醫介紹所牆上的小木牌都是晶叔親手寫上的,有些字跡隨著時間漸漸變淡,有些在中途提前離開。麻醉科在醫界長年擔負著超載的責任,就算是不受限於體制的自由醫生也不見得願意面對高風險的醫療疏失,於是今年難得在麻醉科的欄位掛上第二塊小木牌,帶著和大門未知子在古巴的記憶遠道而來。


晚上九點半鐘,大門未知子縮在麻將桌前,百無聊賴摸著班凱西,只差沒有和貓一起昏昏欲睡,嗓音怠懶問道:「百江妳覺得習慣跟效率哪個對患者更有利?我想了三天還是想不出來——」


「未知子妳除了手術技巧越來越純熟之外,其它還真的跟以前在古巴的時候一模一樣。」廣木百江以工作方便為由將房子租在兩條街之外的靜巷內,重新熟悉這座城市之餘,也方便喚醒過往記憶。白襯衫下的廣木百江褪去工作時的銳利目光,目光停在大門未知子身旁那張裝上腰部靠墊的椅子上,也許專屬於某個特別的她。


大門未知子不滿答道:「妳說這話什麼意思,真的當我是手術笨蛋嗎?妳快點回答我,快點——」


「世界上居然有可以難倒大門未知子的難題?」廣木百江起身走向冰箱拿出冰啤酒,不忘順便揉亂大門未知子的頭髮,一如她們都還青澀的當年。


大門未知子能夠信誓旦旦說出不會失敗這樣的話與任何自信無關,她也只是在懸崖邊望向無底深淵,憑藉著那份危機感才終於沿著懸崖邊緣走到今天。然而當她走出手術室以後,光是分辨牛肉與香菇的口感就已經是生命裡的重要難題了,更遑論是城之內博美提出的問題,彷彿那道問題等不到正確解答就會凋零,她不喜歡那樣。


「快點告訴我嘛——晶叔一直不肯跟我說,班凱西不管喵幾聲我也聽不懂,只剩下妳可以給我答案了。」想起戰亂頻仍的深夜與廣木百江就著微弱燈光練習縫合與手術步驟,大門未知子伸了一個懶腰,像認生的貓忽然願意卸下心房依賴。


廣木百江曾經看著大門未知子顫抖著雙手將尼龍線扯出慌張的弧度,事隔多年,她噙著嘴角弧度,忽然覺得那時候的她們青澀的恰到好處,笑著回應:「真的那麼介意答案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問城之內醫生?」


大門未知子低望著麻將桌旁的手機,幾天前才新增完廣木百江的電話號碼,但手機裡的聯絡人還是寥寥無幾,通話紀錄前十筆資料並沒有城之內博美留下過的痕跡。


「怎麼忽然不說話了?」廣木百江搖晃手裡的冰啤酒,安靜的眸光隨時等待身旁的她傾訴任何心情。


「其實……我不太常打電話給城之內醫生,我們不是那種每天都會聯絡的關係。」掩飾不了心慌,只好不斷順過班凱西漸長的毛,大門未知子走出手術室以後,更多時候像是老師一問「誰剛剛在說話」就會馬上站起身道歉的小孩,認知的世界裡沒有謊言。


當然也會有例外駐足在生命歷程裡,譬如比起古巴記憶再少上一些灰塵覆蓋的帝都醫科大學第三醫院,當時大概是因為緊急手術的關係,才可以毫不猶豫撥通城之內博美的電話號碼。


「不是經常聯絡的那種關係,但是會一起打麻將、乒乓球,還會一起泡澡?那這又是什麼關係?未知子妳啊……」冰啤酒暫時擱在一旁暈出水漬,廣木百江半撐著麻將桌微微傾身,音節尚未完整落在老舊房屋內,拉門卻先被屋外冷風侵襲,還有一雙像是藏著兩顆未命名星星的眼睛。


大門未知子手抓著扶手轉過頭,躲不開廣木百江拂過耳畔的氣息,急忙道:「城之內醫生那麼晚了妳怎麼來了?」


城之內博美無意打擾她們敘舊或者繼續發展新關係,匆匆將手裡的快要捏皺的紙張放在一旁矮櫃上,尾音被冷風吹到微微顫抖:「商店街的哈密瓜折價券,我想晶叔可能會需要就順便拿過來了,沒有特別的事情,就只是這樣而已,我先走……」不小心遺漏了氣象廳下午發布的入夜後低溫特報,單薄風衣外套更適合早春或者陽光晴朗的暖冬,而不是只會讓人冷到思緒凍結的現在。


大門未知子加深眉心皺摺,早已經忘了懷裡的班凱西溜向哪個角落,站起身走到城之內博美面前,自顧自握緊她的掌心,不自覺加重的音調裡像是又默默生了幾秒鐘的氣:「氣象廳說今晚可能會降到零度,城之內醫生妳都不看氣象預報的嗎?」


「晶叔還沒回家嗎?」試圖掙脫箝制,城之內博美的眼角落入不遠處廣木百江意味深長的淺笑,像是許久以前便鎖定在大門未知子身上。


大門未知子嘖了一聲,轉身跑向二樓,直到走到房門前才轉身朝樓下大喊:「城之內醫生妳等我一下,不准再像上次那樣逃跑——」


老舊房屋隔音效果不算太好,從被大門未知子踩得響亮的木樓梯到翻箱倒櫃的雜音,都在入夜後的低溫特報裡漸漸發酵成意欲不明的旋律。


城之內博美怔然看著比自己再高上一些的廣木百江不疾不徐走到自己面前,嗓音刻意壓低:「城之內醫生妳別看未知子出了手術室以後就像個孩子一樣莽撞,她只是用看起來比較笨拙的方式抓住身邊的人。」隨後又補上一句:「她從很久以前就這個樣子了——」


闖不進大門未知子與廣木百江共同構築的「很久以前」,城之內博美低下頭,和對方並沒有因為共同的麻醉專業而擠出更多寒暄,只能勉強回道:「是這個樣子啊,大門醫生她真的很好呢……」


「還有更好的哦,只是妳不知道而已。」


城之內博美來不及從凍僵的思緒裡搜索適當的回應,下一秒在凌亂的腳步聲中陷進鋪棉外套的柔軟中難以脫身,抬頭對上大門未知子的微慍目光,笑著說:「下次商店街如果有牛肉優惠券我再拿過來,大門醫生謝謝妳,外套我明後天就會拿來還,我先回去了。」


大門未知子眉心皺摺沒有因為那句謝謝或者牛肉優惠券而消退,斜倚在門柱邊,明顯不悅:「不用急著還沒關係,倒是後天有一台手術,我已經請晶叔跟醫院轉達了,我想要的麻醉醫生是妳。我可以再請晶叔要求雙倍手術費,這樣妳賺完這台手術就能多休息幾天了。」


結冰的思緒終於漸漸清晰,城之內博美縮在大門未知子的外套裡,轉身離開前留下的再見有點過輕:「大門醫生,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要在休息日的時候找我,我先回去了,再見。」


拉門薄薄一片,遮擋不了太多寒意與屋內傳來的聲音,城之內博美走向入夜後杳無人煙的街道,聽見廣木百江醫生的溫柔宛若可以隨時捕捉那陣方向不定的風——未知子妳是說八田先生的手術嗎?那不就和以前我們在古巴碰到過的病例有點像嗎? 



還有更好的哦,只是妳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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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喜歡原守醫生跑到桌球室找大門醫生,然後說他問了城之內才知道大門未知子休息日不是在澡堂就是在桌球室。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這段喔。是不是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在第一次看的時候沒發現這一切?(崩潰

2.各種暗戳戳小細節最有愛了,超級有愛——

3.冷靜下來以後覺得她們還是很有愛啊?


謝謝......

要寫她們好難,冷靜也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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