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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

 

004

 

關於好聚好散。有些人從來就不曾好好聚過,又該怎樣進退得宜的從對方的生命中從容散場,一如冬日清晨甫開窗便從窗縫鑽入的第一道冷空氣。

 

城之內博美半瞇著眼試圖躲過冬日午後西曬的陽光,車站旁的咖啡廳落地窗,如果能讓她破窗奔逃就好。

 

許久未見的岸田卓也籠罩在金黃光暈中,歲月在他漸漸凹陷的臉頰刻下痕跡,也許仍能迷倒無數少女,只是不會再落進城之內博美的眼底。

 

就連桌上擺著的兩杯飲料也不再是當年陷在愛情裡的模樣,岸田卓也沒有發現,城之內博美已經不喝咖啡了。比黑咖啡更苦的事情已經經歷過,她不再需要喝咖啡了。當然也不能。

 

談起小舞,岸田卓也目光柔軟靜靜看著牛奶繞著咖啡香氣迴旋,他說小舞偶爾也會隔著時差與他通話聊天,孩子成長的速度超乎想像,時間真的過好快。


城之內博美低下頭,午後人潮稀落的咖啡廳裡除了她與岸田卓也只有另外一個正在看報紙的客人坐在身後的位置上,太安靜了,連咖啡香氣也變得尷尬。想好好寒暄,只要不進入聊天的範圍,但眼前的岸田卓也不由分說又將話語權擅自搶走,反應不及,聽見他問的極輕,之前太忙了沒能去醫院看妳,身體有沒有好點?是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不跟我說?聽說,是大門醫生開的刀?

 

城之內博美單手支頤望向窗外,玻璃窗裡倒映的自己,持平的嘴角連說話也沒有情緒:「之前好幾次痛到站不起來,做了檢查後才發現的。現在都沒事了,謝謝關心。」

 

「如果妳有需要……」

 

「不用了,謝謝。」城之內博美抿著嘴角,像拒絕電話推銷般的快速決絕。

 

岸田卓也侷促攪動杯裡的咖啡,明明牛奶已經徹底混合苦味,「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曾經也是家人、是夫婦——」

 

「你都說了,那是曾經。況且能救我的人,不會是你。」城之內博美無意再接續快要斷裂的寒暄,準備拿過桌邊的帳單,卻被對桌的他先行攔截。

 

「我等等要去趕新幹線,明天要去參加研討會,妳慢慢坐吧,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不知道被摘除的腫瘤裡是不是也被一部份的曾經悄悄寄居,否則她為什麼盯著岸田卓也漸漸消失在午後人群裡的身影良久,也還是想不起來,那段曾經裡,自己究竟有沒有真正愛過。

 

城之內輕聲嘆息,起身的瞬間聽見後方傳來報紙翻頁的窸窣聲——

 

「城之內醫生剛剛好兇。」拿反的報紙攤平在桌面,大門未知子瞠圓了眼,嗓音閒散盪向她與他敘舊的餘溫裡,意欲不明。

 

狠狠嘖出不滿,城之內博美轉身走向大門未知子,盯著對方桌上的兩塊蛋糕與一杯飲料,「妳跟蹤我?」

 

大門未知子無辜擺手:「城之內醫生妳以為我很閒嗎?」

 

「難道不是?」

 

「我只是路過而已。」

 

「路過是大門醫生的特別術式嗎?那您慢慢路過,我要先走了,再見——」

 

冬天的陽光再怎麼積極或許也不及大門未知子掌心的溫度,急忙扯住城之內博美的外套口袋,嚷道:「我真的沒有要偷聽妳跟他說話,是因為剛剛發現錢好像不太夠……所以在等妳幫我……拜託拜託!就這一次!我等等回家就還妳。」

 

說了好幾次不可以的城之內博美,在冬日陽光被第二棟建築物遮蔽以前拿走大門未知子桌上的帳單,不忘深深告誡大門未知子絕對沒有下一次,走出咖啡廳的時候,人行道除了斑駁樹影灑落之外,還有她與她在休假日偶然並肩的影子。

 

城之內博美其實不急著與休假日的時間相互抗衡,但身旁的她忽然繃緊語速,聽見她問:「妳剛剛對他說能救妳的不是他,是什麼意思?」

 

「嗯?」

 

「妳剛剛對他說的——」尾音微揚。

 

城之內博美攏緊外套,休假日只穿了方便行走的運動鞋外出,讓抬頭看向大門未知子的這件事成為一項浩大工程,她抬眸,眼底是大門未知子多半時候被口罩遮住的下顎弧線,在第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帶著笑意回答:「幫我開刀的人……」

 

「嗯?」大門未知子加重尾音,肩膀緊捱城之內博美,像在期待什麼。

 

「不是還有北野醫生嗎?」戲謔意味太重,可惜身邊的她總是不懂,城之內博美瞇起眼,「綠燈了,走吧。」

 

 

「什麼嘛!」

 

帶著蛋糕甜膩氣味的哀號再怎樣也不會是苦的,響亮落在城市居民匆忙的擦肩裡。大門未知子只顧著吶喊,沒能捕捉城之內博美嘴角的笑意,是此前面對岸田卓也的時候不曾揚起的。期間限定。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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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希望有善心人士可以阻止我入坑。(痛哭

2.收束真是件,難事。(繼續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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